云恬

-来自 @微草官方认证王夫人 的梗：校园 学霸互撩

「我的世界里，只有王杰希和数学题。叶修如是说。」

夏日午后，曝晒的教学楼间弥漫着令人难耐的炎热燥意。

B市地处大陆性季风带，七八月份的气候本就该是高温多雨，对于这一点，所有曾被威逼着强记地理知识的倒霉学生们都了解得清清楚楚。

当然也包括这群有幸考上B市重点高中的尖子生们。

 

天刚下过一场雨，但不仅没能驱走半分燥热感，反而还让原本尚能用以呼吸的空气平添几分闷窒，压抑得简直让人快喘不过气来。

好在校园翻修不久，教室内冷气开得很足。刚上完体育课的实验班学生们回到室内，男孩子三五成群地在空调出气口下挤着驱散暑气，有那么些不讲究的还掀了衣服下摆，冷风直往校服短衫里灌，把整件衣服吹得鼓鼓囊囊，汗迹斑斑的皮肤上滚过脊背发麻的舒适感。

舒服是舒服了，但的确很容易感冒。若是班主任冯宪君在，免不了又是一番驱赶说教。

黄少天甩了甩头，发梢末端一绺绺黏成毛刺儿，有细小的汗珠啪地落在王杰希的稿纸边沿，砸出一个形状诡异的深色水点。

 

王杰希正执笔写着什么。

刚上完体育课的少年颊边尚余健康的晕红，是毛细血管舒张用以散热导致的——生物课上老师讲过。他呼吸还未平复，发顶似乎冒着丝丝缕缕的热气，面色却端得清淡，对黄少天略显聒噪的说话声充耳不闻，笔尖与稿纸划出悦耳的声响。

他写得很快，画图也极其流畅。

王杰希的字平滑优雅，徒手作图也令人赏心悦目。他眉峰微叠，甩了甩手腕，划下横竖两道交叉线，大致定了几个坐标点，笔尖轻扫，圆与菱形皆一气呵成，他稍微松了口气，正准备在外围圈个椭圆，手肘却被人突然一碰。

——形状漂亮的椭圆瞬间就成了葫芦一个。

 

王杰希轻叹口气，眼睛抬都不抬，直接另起一排重新画下第二个坐标轴。

但那人并没消停。过了几分钟，有什么东西打在他的脑袋上。

 

一个，不理。

又是一个，依然没理。

第三个，第四个，第五个。

第六七八个是同时扔出来的，终于有一个不负众望，掉进了王杰希的衣领。

 

那东西带着刺刺的毛边，从他颈后一路滚到腰际，触感极其瘆人，王杰希下意识打了个哆嗦，笔尖一歪，稿纸上就这样出现了第二个葫芦。

王杰希腰杆微微一挺，纸团子从衣摆下滚出。

“王大眼！”有人喊他。

“……”王杰希无可奈何地停笔，没回头，只道，“有事？”

叶修这还团着纸团呢，见王杰希终于有了点反应，把手边的小纸球一丢，从座位上起身走去，俯身，笑眯眯道：“哎我说，老绿又出新题了。”

蒸腾的阳光气息随着他的动作，蘸着些许汗水的湿意铺天盖地地笼罩下来。

“哦。”王杰希毫无反应。

“做不？”叶修撺掇。

“不。”王杰希说。

“这次解题最快的能注册个带颜色的账户名。你就不心动？”叶修不死心。

“不。”王杰希说。

“蓝色还没人选。”叶修依旧不死心。

结果苍天不负有心人，回答终于换了个样式，“没空。”

“……”叶修咬牙。

 

叶修口中那“老绿”其实是他们那高中校内论坛的版主之一，活跃于各类令人头痛的理科教学板块。而老绿之所以被学生亲切称为老绿，只是因为他的账号名是一个非常引人遐思的单词：“G-R-E-E-N”，并以将所有他管理的版面用绿色修饰为荣。

老绿不知何许人也，却极受学生欢迎。像有魔力一样，枯燥至极的理科教学被他阐释得活灵活现，学生间交流也被管理得井井有条。在学校本身默许的情况下，论坛的理学板块是最热门的地界不说，拥有一个表示颜色的账号名还成了身份的象征。

老绿的心思也非常活泛。早在他发觉自己的账号有被效仿的势头时，便早一步关闭了几乎所有颜色账号名的注册权限，并以此作为奖品。

那奖什么呢？

奖的就是这些学生的解题速度。

 

老绿不定时在论坛发布题目，而解题速度最快的人有概率得到一个颜色账号。

理科范畴的题目都有，不过最多的还是数学系种类。

由于校内论坛的普及性太广，就算没有接触这个论坛的学生在看到另一人拥有颜色账号时，也会不由自主地高看他一等。毕竟抢在全校几千人前解出一道题这种事情可不是谁都能办到的，这需要脑子，也需要相当的运气。

种种机缘巧合下，不少学生为抢一个身份象征苦苦奋斗三年，挣扎进了实验班，成绩飙高一大截，最终考上心仪大学，结果依然没能顶一个带颜色的用户名，这种情况也不是没有。

毕竟每一道题都需要相当广的知识面。

高中水平不够，高中竞赛水平不够，甚至大学水平都不算够。

账号可以永久保存，但获取账号的资格只在高中在校期间拥有。每一道解出的题目都需该生与老绿当面核实过程，几乎不会掺杂任何水分。

所以能够以颜色为名——尤其是常见颜色种类的学生，可以说都是一等一的优秀。

 

叶修当然是其中之一，“RED”。

红色。

 

发现老绿关闭大批颜色用户名注册权限后，亦有些学生浑水摸鱼去试探某些极生僻的颜色名称，什么浓黄土又墨鱼棕，还真试出了一批漏网之鱼。

但是红这样的常用色，能取得这样的名称，只能说明叶修的能力不会掺杂任何水分。

而叶修的思维能力在深度和广度上的确都远超同龄人。

为什么呢？

因为他天赋好得令男人沉默，又勤奋得令女人流泪。

 

叶修不太刷题，因为他早已过了需要题海战术巩固基础知识的阶段。而他的做题方式也的确没人敢效仿，因为他手里的题，绝大多数人连看都看不懂。

他的疑问，数学老师无法解决也是常事，倒是经常能和老绿交锋来往上几个回合。

所以，叶修和老绿的关系极近也极好。然而很可惜的是，就连他都不知道老绿的真实身份，只知道他曾经带过这所高中的实验班，而现在已经退休了。

老绿很年轻的时候就退休了，亦不知是何原因。

 

因此，在这种情况下，数学课对叶修算是什么？纯粹是浪费时间。

但作为一名不被允许缺课的高中生，听课还是得去听的。

不过叶修究竟在课上干什么就没人管得着了。经过一年多的朝夕相处，不少人已经大致摸清这天才学神在数学课上通常会做的两件事情，那就是做题和睡觉。

其实还有第三件事，只是叶修干得很隐晦，一般在暗地里进行，几乎没人注意到。

 

看王杰希。

 

——是的，叶修喜欢王杰希，近乎明目张胆的暗恋。

 

至于王杰希清不清楚叶修这点小心思，学神自己也不太了解。他感觉自己偷偷摸摸瞄了王杰希这么久，这人至少也应该有点察觉，不过当没当真就又另说了。

他人看来叶修和王杰希的关系极好，底裤都能换着穿的那种铁哥们兄弟情。但叶修自己明白他经常苍蝇一样围着王杰希转悠的目的根本不单纯，而次次都是居心叵测的别有用意。

恐怕没多少人能觉得叶修这样看上去不着四六的人能对谁用情，更别说是对王杰希。

毕竟王杰希和叶修根本就是两个类型的人，如果光看表面的话。

叶修潇洒不羁恣意自由，思维活泛鬼主意也飚多，向来不爱被什么束缚，被逼着做的事他倒也不会不做，只是逼他的那个人会拿到一个非常惨的成果。

别拗着叶修的性子让他办事，这是朝夕相处了几百天后老师们一致认同的血泪公理。

 

那王杰希呢？

王杰希的理学天赋称得上一等一，他在头脑灵活度上甚至较叶修略胜一筹，硬件计算能力或记题抓题速解比他稍欠火候，但也绝对不愧天才二字。

学习成绩令人只能仰望，这是别人看来他们二人唯一的共同点。

他是班上人眼中的可靠同窗，也是老师心里最不用担心的好学生。

王杰希沉稳、严谨、负责、有担当。不论实验研究还是平日活动分组，所有有幸和王杰希待在一起的学生都会有上世纪八十年代自家过年杀了猪的踏实和满足。

而王杰希本人也从未让队员失望过。研究学习实验记录，一条条一列列，认认真真仔仔细细地从前往后核对查实，整齐缜密的分析过后再对他人缓声道来，耐烦沉着，让每一个跟着他完成学习任务的人，都能在任务结束后体会到从未有过的全新感受，亦得到颇丰收获。

关系好的人偶尔开玩笑喊他“爸爸”，个中尊敬意味也多于调侃。

王杰希也不恼，似笑非笑地把手中一摞试卷往桌上一磕，松松扔在那人面前，他变声期较同龄人略晚，微沙的嗓音夹杂个人特色的温和醇厚，道：“发了。”

王杰希的要求向来不容人拒绝，似乎他人生来就该为他办事一样，抑或说他出口的话，天生就带着让人无条件服从的强大慑力，是气场。

调侃者看了王杰希一眼，叹口气，认命地把那堆纸扒拉过来，就直起身向教室前端走去。

 

王杰希实在是根优秀的苗子，但叶修用心思考过，他可能喜欢的类型真的八竿子都没法和这葫芦打到一块，毕竟他自己活得太有张力，王杰希这样的人于他而言，实属刻板教条。

所以他究竟是怎么就看上王杰希了呢？

叶修在心里反复推导验证，试图得出一个看上去有点说服力的结论。

……未果。

 

再说叶修自己，天资光环加持得太过耀目，后天学习上心程度又令人拍马难及——毕竟那是他的兴趣所在，偏生是这样一个性子，上到教导主任下到同班同学，没一个不头疼。

学习好就学习好吧，居然还天生自带嘲讽技能，不发动则已，一发动则群嘲，偏生人家说的还都是大实话，只这实话实属令人不痛快，三言两语扯到自己身上，于是那被他讽了的倒霉蛋不由自主拿自身和人学神一比划，得，被打击得体无完肤，顿时人生了无希望。

其实能被叶修的大实话气着的人那也都是不得了的突出了，但谁知自己一片光明的人生路上还悬着那么一个气死人的妖孽，更七窍生烟的是那人把你气死完了你还拿他没办法，因为实在是太优秀了，横比竖比都比不过。

人比人气死人。这俗成语句放在叶修身上，那是相当适用。

 

这打娘胎带出来的嘲讽被动往身上一揣，头脑又打遍天下无敌手，蹬鼻子等人翻脸的技能运用得炉火纯青，还有什么是叶修不敢做的？

顿时死气沉沉的重点高中三米围墙内因他到来而鸡犬不宁，校长飞主任跳。

据说这届实验班班主任冯宪君兼数学老师已经染上了偏头痛，多年不犯的心脏病也开始叫嚣，常年速效救心丸在怀，碰到叶修吃一颗，有奇效。

 

那普天之下有能管得住这尊斗战胜佛的吗？有。

不是家长，不是老师，就连校长开着火箭都没法捉住他，能治住叶修的人只有一位，就是他面前这个。

王杰希并不好战，也不能打，更不是夜叉型人物，但叶修就是拿他没办法。

叶修天不怕地不怕，能带着整个年级的学生把学校拆了，可这王杰希一发话，叶修首先气势上就矮一截，王杰希要拿那双并不对称的眼睛往他那一瞥，叶修就跪了。

这种情景在教室内操场上走廊里实验室旁常有发生，一众实验班学生啧啧称奇。

王杰希也和他人讨论过叶修这忒不正常的表现，讨论半天也没讨论出个所以然来。

最后王杰希表示，如果大小眼能让叶修怕成这样的话，那感觉……其实也挺不赖的。

 

实在扛不住叶修把草稿纸盯出两个洞来的热辣眼神，王杰希一手把他脑袋拨拉到旁边，想了想，终是开了这个口：“这次老绿把蓝色都拿出来当噱头了？”

有戏！叶修来了精神，“是啊！多难得的机会，你不去抢回头别人抢了怎么办？”

“还没人做出来？题很难？”王杰希睨他。

“是，我看了几眼，不是快餐题。但对你来说大概不难。”叶修说。

“几何？”

“是。求曲线。”

 

再说叶修之所以执着于“BLUE”的注册权限，也只是因为听班里姑娘说惯了红蓝相配的妙处，加上他自己取了RED，就更有私心让王杰希拿下这个颜色。

不过王杰希并不清楚叶修的私心，就算他听了那红色蓝色的典故，怕也只会一笑而过。

王杰希的理学解题实力那也不是盖的，且愈是让人头都算秃的技巧难题，他解起来愈是得心应手，甚至在几何学领域超过了叶修。

而王杰希自己早已在学科竞赛中脱颖而出，直被保送微草大学，可以说连课都不用来上了，却每天依旧中规中矩往教室一坐。反观叶修，保送嘉世大学后突然改主意不想上，主动放弃保送机会，美其名曰“不参加高考的人生不完整”，却天天带着一帮人不务正业翻墙去学校旁边全明星小饭馆打牙祭，半月增重三斤。

不过稍微熟悉他的人都知道，叶修这保送名额放弃得十分蹊跷。

 

只不过叶修从没说过。

 

但王杰希是为数不多的了解内情的人之一。

叶修放弃保送的那天，逃了课。王杰希破天荒请了假去追他，最后在后山半坡上把人堵住，叶修气喘吁吁，脸色并不好看，神情是他从未看到过的疲惫。

“你怎么来了。”

叶修冲他点点头，满脸的汗水混着尘泥，看上去灰头土脸。

王杰希绷着脸，嘴唇抿成一线，道：“找你去上课。”

叶修转身欲走，被他拉住小臂，没挣脱，内心已躁到发慌，却因为扯着他的人是王杰希而好脾气地停下来，也没转身，只道：“——你不也逃了？”

“我请假了。”

“那你帮我也请个。”

“自己回去请。”

“我不。”

“……”

 

叶修难得在如此幼稚的问题上和他执拗。王杰希似乎笑了声，又像叹了口气。

“行吧，随你的便。”他说，“既然你不回去，我就陪你在外面站着。”

 

叶修沉默了，挣开他的手，转身就顺着山路往上爬。他这样的姿态就意味着默许，王杰希自然熟悉朝夕相处这么久的人各种肢体语言的含义，于是也一言不发地跟着。

山顶有座汉白玉小亭子，年轻人体力充沛，叶修噌噌爬上山顶，一屁股就坐在亭边。

王杰希没他狼狈，并不坐下，就在他身边站着。

山顶较半山凉爽许多，有风拂面，挟去些许躁意。

半晌，叶修抬头望望天，又看看王杰希，终于笑了笑。

 

叶修说：“我不去嘉世了。”

王杰希点头，“我知道。”

“知不知道为什么？”

王杰希默然半晌，道：“知道。”

 

王杰希也是无意间发现这件事的。

那天他帮同学送完学科奖项申报材料，路过校长室，听见叶修的声音，不自觉多留了几步。

他听出了嘉世副校长的声音，那里还有他们学校的教导主任和校长。

然后，他得知，嘉世大学与叶修的父亲取得过联络。

 

叶修的家庭背景非同小可，他却曾因为拒走家里安排好的道路而与父母闹翻，最严重的时候几乎到了决裂的地步，为此，他不惜离家出走。

刚开始在荣耀高中就学时，叶修为躲避家中追查，甚至用过胞弟叶秋的身份生活。

至于他与家中闹翻的原因很简单，也令人啼笑皆非：叶修想入理学系，因为兴趣。而叶家对长子的要求却是从政，以便今后接替叶父的位置。

叶修对这件事有着惊人的抵触性，甚至拿着超出他那个年龄许多的勇气，和叶家展开了一场长达三年的拉锯战，气得叶父大骂他顽冥不灵。

叶修这三年高中上得极苦，压力也远超一般学生，因为他没有退路。

他本以为自己可以取得最终的胜利，却没想到他心仪的大学竟反过来将了他一军。

 

叶修极其中意嘉世大学。

中意到什么程度？他在荣耀高中就读时参加的一切组队竞赛和排得上名的活动，全部是以嘉世的名义来进行的，所得荣誉与奖项也并入嘉大与荣耀中学所有。

他也当然与嘉大接洽过，而嘉世方面也表示如果他能通过保送审核，他们必然欢迎。

叶修是什么水平？他怎么可能通不过保送审核流程？

但当保送名单下发时，叶修沉默了很久很久。

他被保入嘉大无错，但却不是他心驰神往已久的理学系，而是政法系。

 

是叶家一直想让他走的那条道路。

 

他突然觉得自己输得彻底。

原来嘉大说欢迎，不是欢迎叶修，是欢迎叶家。

叶修抗争了那么久，本以为证明了自己，却发现心仪大学待他殷勤的原因只是因为他打娘胎就带出来的家世背景，而非他的个人能力。

 

“我本来觉得，就算他们看中我的家庭背景，至少也会有一点欣赏我的能力。我的要求不算多，有一点欣赏就好，至于他们利用我来运作什么别的东西，那真的无所谓。

“我真的没想到于他们而言，我的利用价值从来就没出现在我自己身上过。

“我不知道哪一所大学还能让我失望至此。

“嘉世……你知道嘉世怎么说吗王杰希？他们说，我的一切成绩和荣耀与我自己无关。

“这对我来说，真的真的是个太难接受的事实了。你能理解吗？”

 

王杰希没出声，只低头出神地看着叶修的发顶。

叶修就自顾自地说下去。

 

“我不惜与家里决裂争取的自由，到头来却一头扎进了这样的梦想之地，这样一个……逼我重新套上我拼了命也要挣脱的枷锁。你说这可笑吗？你说这可笑吧。”

 

王杰希动了动嘴唇。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叶修如此失落。

 

“我的理想，我的坚持，和我引以为傲的那些东西，我可以为之奋斗终身的信仰，终究还是抵不过我一出生就被定好的命运。

“我的努力就这样一文不值吗？

“是不是我真的应该放下这些，对所有人来说都不值得一提的骄傲？

“可它们对我很重要，它们对我太重要了。你懂不懂？真的特别重要。你懂不懂……”

 

而这一次，苦涩的询问终于有了回应——

 

“我懂。”

 

“飞吧。”王杰希说。

 

那天叶修并没有给他答复，但在第二天下午，王杰希收到消息，叶修放弃了嘉世大学的报送机会，而且放弃得干脆利落。

“看吧！”他听见叶修对老师说，“我要飞了。”

 

老师一头雾水，王杰希失笑。

-TBC.

-想不到吧！.jpg

-抱歉啦因为开学三次忙过头了我人间蒸发了我 我忙秃了我要去植发… 这篇儿没码大纲随缘随脑洞写的但是我…我努力了！我只能这样了!!! (喂!!

-其实本来想写个5k就收手的结果啰嗦本性爆发根本控制不住自己 说好的学霸互撩变成了校园苦情言情剧 凑合看看吧！我有罪！我错了!!!

-原来想写点儿放飞自我的结果写着写着就变成<那些年苦大仇深的高三>了 …就基本变成了个人怨念产物 比叶王再高的层次我没接触过啦不敢贸然写…里面有一部分是我高中实验班的真实写照 不过我不是他们一员！我渣！

-艾特人的时候点进去发现主页不太对 我没艾错人吧紧张!!!!!

-预计两更完结 下一更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下周末或者下下周末 希望我不要太忙!!! 等完了这篇我就再去接一篇慢慢想xd

-高中不要谈恋爱！故事都是骗人的！骗人的!!! 年轻人还是要以学习为重！